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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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跑車的左側車頭撞在護欄上，駕駛座側車門與護欄間縫隙不大，難以出入，任長風只得走到副駕駛這邊，敲敲玻璃，拿出證件晃晃，“這位先生，請下車，治安官臨檢。”
低音跑車沒有反應。
任長風感覺不妙，總不會駕駛員缺氧暈過去了吧。他急忙繞到駕駛座那邊，想看看能不能從狹窄的縫隙裏擠進去確認一下需不需要叫人來緊急破拆。雖然車很貴，但畢竟人命更要緊。
只是，當他剛跑到駕駛座那邊還在試圖擠進去的時候，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低音跑車突然發動，迅速倒了幾米後擰著身子調整方向，擦著剛站起來晃晃悠悠想來幫忙的齊喑就飛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拐彎處。
任長風低聲罵了句臟話直奔摔倒的齊喑，“你沒事吧？傷到哪兒了嗎？”
本來就吐得昏天暗地的齊喑又摔了這一下，感覺全身上下只剩頭暈了，但還是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沒、沒事兒……”說著，掙紮著被任長風扶起來又跌跌撞撞地要奔著車去。
任長風一把扶住她，“你幹嗎？”
齊喑眼神迷離地看著他，“啊？不追嗎？”
任長風突然笑了，“這是濱佳，在這兒犯事你覺得他還能逃掉？”
齊喑被晃成漿糊的腦子努力轉了一下，“要是他跑出濱佳了呢？要是他跑去下一個鶴南了呢？”
任長風把她塞進車裏，自己也上了車，發動車子，“案發地在濱佳，沿途又有監控，即使他跑去別的區我們也有主偵查權，他插翅難逃。”
——————————————————
前天，顧冽終於登上了期待已久的聖徒感恩宴會的舞臺，昨天，公司專門給顧冽準備了慶功宴，公司高層盡數到場，於家現任家主於露親自出席，算是給足了顧冽顏面，也說明顧冽的地位今時不同以往，今天，許諾已久的核心粉絲見面會也成功結束了，身為一路陪著顧冽從寂寂無名走到今天的經紀人，秦蘇感覺這憋了幾年的氣終於可以吐出來了，她這輩子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麽松弛過，甚至都有種輕飄飄要飛起來的感覺。
可是一通智腦通訊把她從空中拽了下來，還狠狠地摜在地上。雖然通訊中顧冽什麽都沒說，但他的聲音越低、說話越簡潔，她就直覺事情越不妙。
秦蘇以最快速度從核心區趕到濱佳的私宅時，顧冽正合眼仰頭靠坐在沙發上。秦蘇顧不得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先沖過去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他一番，確定他沒受傷後稍稍放心，這才看見他一身純黑覆古獵裝，不禁心下一沈，“你又去狩獵了？”
顧冽沒說話。
秦蘇先勸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要發火，然後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問，“你是沒去呢，還是已經回來了？”
顧冽依舊閉著眼，“回來了。”
秦蘇臉都黑了，“見面會結束這才多久，你都已經狩獵回來了？你之前答應我什麽來著，怎麽，鶴南的事還不夠讓你收斂嗎！”
顧冽騰地坐直身體，眸光臉色一樣的冷，低聲喝道：“閉嘴！”
秦蘇有點無力，“抱歉，是我錯了，說好不再提鶴南的事的。”
見他垂著頭不說話，秦蘇就知道事情不只是飆車這麽簡單，便在他身邊坐下，“出什麽事了？”
顧冽半晌才道：“回來路上遇到治安官臨檢了。”
秦蘇閉了閉眼，“然後呢？你飆車被抓現行了？”
顧冽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對，但是，我沒被抓到。”
遇上臨檢卻沒被抓到，秦蘇聽不懂了，“什麽意思？”
顧冽看著她，“我沒下車，趁他不註意逃回來了。”
秦蘇的心一沈再沈，“哪輛車？”
顧冽沒說話。
秦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首席昨天送的那輛？！”
顧冽抿嘴，這算是默認了。
秦蘇吸吸鼻子，掰著手指給他算，“公路飆車確實違法，但只要交錢，只要這事不被記錄下來，就不算事兒。公路飆車加沒掛牌，事兒大一點，但還在可控範圍內，也不是處理不了。但你呢，公路飆車加沒掛牌加臨檢逃逸，顧冽，各種常見行為會有什麽後果我不是沒給你講過，那麽請問，逃逸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顧冽低聲道：“我不能被抓到。”
秦蘇彎彎嘴角，但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好，就算你逃逸，這些事於家不是處理不了，但你在怕什麽？”
顧冽攥緊交握的雙手，又說了一遍，“我不能被抓到。”
秦蘇幾乎能感受到顧冽肌肉的緊繃，但她是真的不明白，“鶴南的事我們已經處理幹凈了，那件事已經徹底結束了，不會再有人因為那件事來追究你的責任了，你身上沒有任何負擔了。顧冽，告訴我，你到底在怕什麽？”
顧冽握緊拳頭，“不行，我不能被抓到，絕對不能。”
秦蘇心情覆雜，聲音也控制不住地高了起來，“那你飆車的時候在想什麽？你預料不到這個後果嗎？顧冽，這幾年我真的越來越不懂你了，你的腦子是都扔在舞臺上，其他事上一點都不舍得用嗎？”
顧冽辯駁，“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我也沒想到這麽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半夜路上還會有人啊！”
“什麽叫現在說，我去年就說過了，你聽了嗎？濱佳、鶴南都是邊境，確實偏僻，但再偏僻它也不是無人區啊！去年怎麽出的事你都忘了嗎？”秦蘇真的不能理解顧冽的腦回路，“狩獵就那麽有意思嗎？能讓你一個小心謹慎這麽多年的人就這麽不管不顧？”
顧冽被懟得啞口無言。
見狀，秦蘇也忍不住嘆氣，確實，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個毫無意義，“傷到人了嗎？”
顧冽囁嚅，“應該……沒有吧……”
秦蘇感覺自己的血壓都快爆表了，強忍怒氣一字一頓地問，“什、麽、叫、應、該、沒、有、吧？”
顧冽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治安官我肯定沒傷到，可是還有個人，我好像是擦著他過去的，應該也沒傷到吧……”
顧冽的聲音越來越小，秦蘇已經懶得再和他說什麽了，直接拿出智腦，打算聯系伍謙，卻被顧冽一把按住，“不能聯系首席！”
秦蘇甩開他的手，“你現在的身份我不聯系首席聯系誰？聯系公司合適嗎？他們要怎麽對待你才合適？”
顧冽立刻又按住她，“就是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才不能聯系首席！”
秦蘇再次甩開他的手，在顧冽乞求的目光中，自暴自棄般地把智腦隨手丟了。
確實，作為於家剛剛力捧上位的新門面，還沒過兩天就出了這樣的事，就算是親自選出顧冽的於露，怕是也要惱火。
“那你找我來是想怎麽辦？”
顧冽垂眸，“我就想著得把你叫過來，具體怎麽做，我還沒想好……”
看到舞臺上一貫高冷強勢的冰霜美人如今這般慌亂與無助，任是知道他有多無腦，秦蘇此刻也不忍心再多責罵，只能先簡單地安慰他，再細細問了事情的過程，畢竟還得解決問題。
“這麽說來，你應該沒有做任何暴露身份信息的事，那是不是說，這件事不處理也可以？”
顧冽眼睛一亮，“可以嗎？”
秦蘇琢磨著，“車本來就是首席私人送你的，不會對外公開，你不昨晚就把全車身都貼了單向膜麽，如果治安官能看到什麽，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他早就認出你來了，哪還能那麽平靜地讓你下車接受檢查？所以，他確實是沒掌握到你的信息。”
顧冽建議，“那要不要再把監控消掉？”
秦蘇搖頭，“鶴南是因為沒有目擊者，消掉監控就可以了，這次有那麽兩個大活人在，消掉監控也沒用，而且就像剛才說的，就在現場的治安官都沒能認出你，監控信息也不會發揮什麽作用，沒有必要處理。”
顧冽將信將疑，“真的？”
秦蘇很篤定，“當然，但這些都不是決定性的，最重要的是，這附近是沒有監控的。”她指指腳下，“從買下這裏後，這附近的監控我就都找人處理掉了。治安所即使要查，也無法鎖定車的行蹤，查不到什麽的。”
終於安心一些的顧冽剛要讚美秦蘇有先見之明、辦事妥帖，卻被她嚴厲地命令道：“那輛車今後就放在車庫裏當個擺設，不許動，不許開，首席問起就說太過珍惜，不舍得開，記住了嗎？”
顧冽心中十分遺憾，卻不得不答應。
“用不用先和李家打個招呼？”
秦蘇瞪他一眼，“李家那是輕易能打招呼的嗎？李聞珂什麽行事作風你又不是沒聽說過，因為這種事打招呼不是自投羅網嗎？”
秦蘇沒說出口的是，在李聞珂那，整個於家也就只有於露能說得上話，可是看於露對李聞珂的態度，哪裏會為這種事情張嘴？至於李聞珂以下的李家，那不叫打招呼，那叫收買，用錢砸就行。
“而且，”秦蘇看向顧冽，“我們現在找人辦事，就等於是要再養一個鶴南。”
顧冽一臉不在乎，“要錢的話，給他們就好了，我還差這點錢嗎？”
秦蘇很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面是不是藏著一片汪洋，“腦子一點不轉嗎？他們現在管你要錢，以後就能拿這事威脅你幹別的，到時候你是幹還是不幹？”
顧冽眼中兇光一閃而過，“敢提出這樣的要求，那就是他們想死的時候。”
秦蘇恨不得抽他兩巴掌，“這是烏亞源，不是音弗諾！是，你的地位今時不同以往，但要是真動了治安系統的人，惹到李聞珂，你覺得首席還會站在你這邊嗎？動動腦子吧你！”
顧冽不說話了，但秦蘇明顯感覺到他很不服氣，只得長嘆一聲，“今天我們就在這兒，不走了，明天早上我帶你回公司，晚上還有活動，你先去休息吧。”
顧冽一言不發上樓了。
秦蘇脫力地坐下，只覺心累。
經過這麽多年的並肩作戰，顧冽終於走上了最高的舞臺，可是事情怎麽就開始向著不對勁的方向發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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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音跑車沒有反應。
任長風感覺不妙，總不會駕駛員缺氧暈過去了吧。他急忙繞到駕駛座那邊，想看看能不能從狹窄的縫隙裏擠進去確認一下需不需要叫人來緊急破拆。雖然車很貴，但畢竟人命更要緊。
只是，當他剛跑到駕駛座那邊還在試圖擠進去的時候，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低音跑車突然發動，迅速倒了幾米後擰著身子調整方向，擦著剛站起來晃晃悠悠想來幫忙的齊喑就飛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拐彎處。
任長風低聲罵了句臟話直奔摔倒的齊喑，“你沒事吧？傷到哪兒了嗎？”
本來就吐得昏天暗地的齊喑又摔了這一下，感覺全身上下只剩頭暈了，但還是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沒、沒事兒……”說著，掙紮著被任長風扶起來又跌跌撞撞地要奔著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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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長風突然笑了，“這是濱佳，在這兒犯事你覺得他還能逃掉？”
齊喑被晃成漿糊的腦子努力轉了一下，“要是他跑出濱佳了呢？要是他跑去下一個鶴南了呢？”
任長風把她塞進車裏，自己也上了車，發動車子，“案發地在濱佳，沿途又有監控，即使他跑去別的區我們也有主偵查權，他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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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顧冽終於登上了期待已久的聖徒感恩宴會的舞臺，昨天，公司專門給顧冽準備了慶功宴，公司高層盡數到場，於家現任家主於露親自出席，算是給足了顧冽顏面，也說明顧冽的地位今時不同以往，今天，許諾已久的核心粉絲見面會也成功結束了，身為一路陪著顧冽從寂寂無名走到今天的經紀人，秦蘇感覺這憋了幾年的氣終於可以吐出來了，她這輩子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麽松弛過，甚至都有種輕飄飄要飛起來的感覺。
可是一通智腦通訊把她從空中拽了下來，還狠狠地摜在地上。雖然通訊中顧冽什麽都沒說，但他的聲音越低、說話越簡潔，她就直覺事情越不妙。
秦蘇以最快速度從核心區趕到濱佳的私宅時，顧冽正合眼仰頭靠坐在沙發上。秦蘇顧不得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先沖過去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他一番，確定他沒受傷後稍稍放心，這才看見他一身純黑覆古獵裝，不禁心下一沈，“你又去狩獵了？”
顧冽沒說話。
秦蘇先勸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要發火，然後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問，“你是沒去呢，還是已經回來了？”
顧冽依舊閉著眼，“回來了。”
秦蘇臉都黑了，“見面會結束這才多久，你都已經狩獵回來了？你之前答應我什麽來著，怎麽，鶴南的事還不夠讓你收斂嗎！”
顧冽騰地坐直身體，眸光臉色一樣的冷，低聲喝道：“閉嘴！”
秦蘇有點無力，“抱歉，是我錯了，說好不再提鶴南的事的。”
見他垂著頭不說話，秦蘇就知道事情不只是飆車這麽簡單，便在他身邊坐下，“出什麽事了？”
顧冽半晌才道：“回來路上遇到治安官臨檢了。”
秦蘇閉了閉眼，“然後呢？你飆車被抓現行了？”
顧冽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對，但是，我沒被抓到。”
遇上臨檢卻沒被抓到，秦蘇聽不懂了，“什麽意思？”
顧冽看著她，“我沒下車，趁他不註意逃回來了。”
秦蘇的心一沈再沈，“哪輛車？”
顧冽沒說話。
秦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首席昨天送的那輛？！”
顧冽抿嘴，這算是默認了。
秦蘇吸吸鼻子，掰著手指給他算，“公路飆車確實違法，但只要交錢，只要這事不被記錄下來，就不算事兒。公路飆車加沒掛牌，事兒大一點，但還在可控範圍內，也不是處理不了。但你呢，公路飆車加沒掛牌加臨檢逃逸，顧冽，各種常見行為會有什麽後果我不是沒給你講過，那麽請問，逃逸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顧冽低聲道：“我不能被抓到。”
秦蘇彎彎嘴角，但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好，就算你逃逸，這些事於家不是處理不了，但你在怕什麽？”
顧冽攥緊交握的雙手，又說了一遍，“我不能被抓到。”
秦蘇幾乎能感受到顧冽肌肉的緊繃，但她是真的不明白，“鶴南的事我們已經處理幹凈了，那件事已經徹底結束了，不會再有人因為那件事來追究你的責任了，你身上沒有任何負擔了。顧冽，告訴我，你到底在怕什麽？”
顧冽握緊拳頭，“不行，我不能被抓到，絕對不能。”
秦蘇心情覆雜，聲音也控制不住地高了起來，“那你飆車的時候在想什麽？你預料不到這個後果嗎？顧冽，這幾年我真的越來越不懂你了，你的腦子是都扔在舞臺上，其他事上一點都不舍得用嗎？”
顧冽辯駁，“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我也沒想到這麽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半夜路上還會有人啊！”
“什麽叫現在說，我去年就說過了，你聽了嗎？濱佳、鶴南都是邊境，確實偏僻，但再偏僻它也不是無人區啊！去年怎麽出的事你都忘了嗎？”秦蘇真的不能理解顧冽的腦回路，“狩獵就那麽有意思嗎？能讓你一個小心謹慎這麽多年的人就這麽不管不顧？”
顧冽被懟得啞口無言。
見狀，秦蘇也忍不住嘆氣，確實，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個毫無意義，“傷到人了嗎？”
顧冽囁嚅，“應該……沒有吧……”
秦蘇感覺自己的血壓都快爆表了，強忍怒氣一字一頓地問，“什、麽、叫、應、該、沒、有、吧？”
顧冽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治安官我肯定沒傷到，可是還有個人，我好像是擦著他過去的，應該也沒傷到吧……”
顧冽的聲音越來越小，秦蘇已經懶得再和他說什麽了，直接拿出智腦，打算聯系伍謙，卻被顧冽一把按住，“不能聯系首席！”
秦蘇甩開他的手，“你現在的身份我不聯系首席聯系誰？聯系公司合適嗎？他們要怎麽對待你才合適？”
顧冽立刻又按住她，“就是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才不能聯系首席！”
秦蘇再次甩開他的手，在顧冽乞求的目光中，自暴自棄般地把智腦隨手丟了。
確實，作為於家剛剛力捧上位的新門面，還沒過兩天就出了這樣的事，就算是親自選出顧冽的於露，怕是也要惱火。
“那你找我來是想怎麽辦？”
顧冽垂眸，“我就想著得把你叫過來，具體怎麽做，我還沒想好……”
看到舞臺上一貫高冷強勢的冰霜美人如今這般慌亂與無助，任是知道他有多無腦，秦蘇此刻也不忍心再多責罵，只能先簡單地安慰他，再細細問了事情的過程，畢竟還得解決問題。
“這麽說來，你應該沒有做任何暴露身份信息的事，那是不是說，這件事不處理也可以？”
顧冽眼睛一亮，“可以嗎？”
秦蘇琢磨著，“車本來就是首席私人送你的，不會對外公開，你不昨晚就把全車身都貼了單向膜麽，如果治安官能看到什麽，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他早就認出你來了，哪還能那麽平靜地讓你下車接受檢查？所以，他確實是沒掌握到你的信息。”
顧冽建議，“那要不要再把監控消掉？”
秦蘇搖頭，“鶴南是因為沒有目擊者，消掉監控就可以了，這次有那麽兩個大活人在，消掉監控也沒用，而且就像剛才說的，就在現場的治安官都沒能認出你，監控信息也不會發揮什麽作用，沒有必要處理。”
顧冽將信將疑，“真的？”
秦蘇很篤定，“當然，但這些都不是決定性的，最重要的是，這附近是沒有監控的。”她指指腳下，“從買下這裏後，這附近的監控我就都找人處理掉了。治安所即使要查，也無法鎖定車的行蹤，查不到什麽的。”
終於安心一些的顧冽剛要讚美秦蘇有先見之明、辦事妥帖，卻被她嚴厲地命令道：“那輛車今後就放在車庫裏當個擺設，不許動，不許開，首席問起就說太過珍惜，不舍得開，記住了嗎？”
顧冽心中十分遺憾，卻不得不答應。
“用不用先和李家打個招呼？”
秦蘇瞪他一眼，“李家那是輕易能打招呼的嗎？李聞珂什麽行事作風你又不是沒聽說過，因為這種事打招呼不是自投羅網嗎？”
秦蘇沒說出口的是，在李聞珂那，整個於家也就只有於露能說得上話，可是看於露對李聞珂的態度，哪裏會為這種事情張嘴？至於李聞珂以下的李家，那不叫打招呼，那叫收買，用錢砸就行。
“而且，”秦蘇看向顧冽，“我們現在找人辦事，就等於是要再養一個鶴南。”
顧冽一臉不在乎，“要錢的話，給他們就好了，我還差這點錢嗎？”
秦蘇很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面是不是藏著一片汪洋，“腦子一點不轉嗎？他們現在管你要錢，以後就能拿這事威脅你幹別的，到時候你是幹還是不幹？”
顧冽眼中兇光一閃而過，“敢提出這樣的要求，那就是他們想死的時候。”
秦蘇恨不得抽他兩巴掌，“這是烏亞源，不是音弗諾！是，你的地位今時不同以往，但要是真動了治安系統的人，惹到李聞珂，你覺得首席還會站在你這邊嗎？動動腦子吧你！”
顧冽不說話了，但秦蘇明顯感覺到他很不服氣，只得長嘆一聲，“今天我們就在這兒，不走了，明天早上我帶你回公司，晚上還有活動，你先去休息吧。”
顧冽一言不發上樓了。
秦蘇脫力地坐下，只覺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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